——电视剧《毛泽东》观后感
长沙“抢米风潮”的怒吼,
惊醒了韶山冲算盘珠的昏睡,
男儿立志出乡关看世界的愿望越来越浓。
岳麓山的罡风吹过“旧学”的书脊时,
油灯正吞咽着漫漫长夜,
火苗映照着如饥似渴的瞳孔,
在《新青年》的字缝间,
努力寻找着救亡图存的答案。
那些被史书压弯的脊梁,
在安源煤矿深处撞响矿脉的钟摆。
那些散落的姓氏在油纸伞下聚集,
像钨砂在窑炉里烧成星辰的骸骨。
潮水涌向一九二七年的街垒,
镰刀悬在麦穗上方犹豫着,
陈独秀眼里折射出六月的寒霜,
那些被缴械的枪管开出白花的清晨。
草鞋反复丈量着红土地褶皱中的盐,
《湖南农民运动的考察报告》结满了探索。
毛泽东攥紧了农民协会的名册,
指纹在麻布上烙出丘陵的走向,
“枪杆子里面出政权”的呐喊,
冲出了长久压抑的胸膛,
陈独秀的笔尖在“四˙一二”和“七.一五”的血泊里融化。
星火初燃时,
有人想把火种装进檀木盒子,
用红绸裹住真理的锋芒,
当教条在莫斯科的雪里结冰,
书斋里的“百分之百布尔什维克”们,
用尺规丈量着中国革命的半径,
王明的手指划过地图,
李立三按捺不住满脑子的狂热与冒险,
博古的眼镜片后面折射出刚愎自用,
红色箭头刺穿了江西瑞金革命根据地的脐带,
八万双草鞋的骸骨漂成浮桥,
湘江的血水漫过了,
“第五次反围剿”失败后的一声声叹息。
野火啃噬冻土时,
他在担架上测绘着风暴眼,
用马灯煮沸缴获的军事地图,
用草鞋丈量出另一种等高线,
“冷板凳”寒凉不了力挽狂澜的热血,
马蹄铁在遵义城门敲响北斗的方位,
“四渡赤水”在川黔边境,
画出一道道奇伟而丝滑的曲线。
有人把马列主义铸成银匙,
他却锻造开荒的犁铧,
当共产国际的路线在雪山冻成冰雕,
在草地泥沼的艰难跋涉中,
他努力纠正着自己人的影子,
腊子口的弹壳里,
孵化着中国革命的染色体。
当红旗漫卷西风,
那些被修正的坐标,
终将成为大地本身隆起的脊椎。
延河把窑洞的咳嗽卷进漩涡,
马兰纸正在分娩着带棱角的黎明,
油印机吐出带油墨味的宣言,
他在油灯下拆解火种,
把马列主义锻打成镰刀和铁锤的形状。
当教条主义者在窑洞前堆砌着俄文字母,
他蘸着黄土地的盐碱,
在《论持久战》扉页写下:
“活着的主义必须会流血会结痂”。
三十万颗星斗坠进大别山坳时,
西柏坡的灯火正把中国共产党的党史,
熬煮成浓稠的黎明,
那些被右倾剪断的翅膀,
还有“划江而治”的幼稚和居心叵测,
最终在渡江战役的浪尖上重新钙化,
在七届二中全会的报告里,
所有错误路线的荆棘,
都变成了真理年轮里沉默的养分,
而天安门城楼那声震颤世界的宣言,
原是历史在血与火中分娩的,
一声最嘹亮的啼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