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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松民:当格蕾塔遇上蒋雨融

  “既然格蕾塔去加沙,无非是一种更大的愚蠢和自私,那么,自己的隔岸观火,不就等于一种智慧和高尚了吗?”

  01

  最新的消息是,瑞典环保少女格蕾塔·通贝里搭乘的“玛德琳号”帆船已抵达埃及北部海岸,不久便将抵达加沙地带。

 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将是它自意大利启航以来最关键、最危险的时刻。

  自2018年以来,格蕾塔以近乎偏执的宣传环境保护,从而进入公众视野以来,她在中国的社交媒体上,可谓受尽嘲笑,一时间,她似乎成了某种“傻白甜”的样板。

  但这一次,当她和“玛德琳号”一起启航之后,嘲笑她的人就少多了,哪怕最瞧不起她的人,也会说一句“论迹不论心”。

  当然,不以为然的声音也还是有的。概括一下,无非三论:“无脑论”,“推手论”,“私仇论”。

  其实,这论那论,不过诛心之论。本质在于:不承认存在超越个人利益的行为动机。

  而诛心之论的背后,更隐藏着一个嘲笑者本人也羞于面对的心理:既然不存在超越个人利益的行为动机,于是自己的一切胆怯、鸡贼等,就都有了合理性,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自私和冷漠,乃至冷血了。

  简言之,既然格蕾塔去加沙,无非是一种更大的愚蠢和自私,那么,自己的隔岸观火,不就等于一种智慧和高尚了吗?

  02

  似乎纯粹是一种巧合,就在格蕾塔为加沙奔走呼号之时,蒋雨融也在哈佛毕业典礼上风光无限地演讲了。

  她的演讲,慷慨激昂,大谈“我们的人性”,有些段落,听起来令人热血沸腾——

  “如果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女性买不起卫生巾,我也会感到贫穷;如果一个女孩因害怕骚扰而逃学,我的尊严也会受到威胁;如果一个小男孩死于一场他从未发起、也从未理解的战争,我的一部分也会随之死去。”

  说得真好!只是,这其中的三个“如果”,在以色列封锁、轰炸下的加沙地带,不是千倍、万倍存在的严重事实吗?为什么不在演讲中提一句呢?

  我绝不会要求蒋雨融像格蕾塔那样也去加沙做志愿者。

  去加沙是一个高尚而且会有生命危险的行动,任何人都无权要求别人采取这样的行动。

  去,还是不去,只能由个人自主决定。

  但在演讲中提一句加沙是应该的,因为抽象地谈论“如果”怎样怎样,却对巨大、坚硬、无从回避、血肉横飞事实的视而不见,只能证明自己的虚伪。

  这里,经过精确计算后的“理性”逻辑是这样的:“既要……又要……”,既要“人性高贵”的美名,又要规避任何可能的潜在风险(在美国,提到“加沙”,可能会被贴上“反犹”标签,影响毕业后的“事业”发展)。

  如此算无遗策,无以名之,只能称之为“精致的利己主义”了。

  03

  蒋雨融当然不能代表中国青年。

  中国有14亿人,从来不乏舍生取义的热血男儿,以及热血女儿。

  同样,格蕾塔也不能代表瑞典人,或者欧洲人。

  但,无论如何,格蕾塔与蒋雨融的巧遇,还是让我们感到些许尴尬。

  新中国立国伊始,就立志“应当对于人类有较大贡献”。

  中国人民从来都是把自己的解放,视为人类解放的一部分,同时也是其中的一个阶段。

  五、六十年代的青年,从小就对“胸怀祖国,放眼世界”这样的誓言耳熟能详,独善其身不是我们的目的。

  “为有牺牲多壮志,敢教日月换新天”,理想主义,甘于为理想而牺牲,也是新中国革命文化的重要特征。

  只是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犬儒的、不讲原则的实用、功利主义,渐渐占了上风。

  是从王蒙那篇《躲避崇高》开始的吗?

  也许是也许不是,不重要了。

  总而言之,晚近三四十年,躲避崇高,解构崇高,嘲笑“傻子”,争做“聪明人”,赢者通吃,赚钱是硬道理……等等,逐渐就大行其道了。

  加沙在哪里?有赚钱机会吗?没有?那就算了。

  可是,我们的目标不是“人类命运共同体”吗?

  如果像蒋雨融这样的青年才俊,连“加沙”两字都不敢提,又如何能够担当起“人类命运共同体”的目标呢?中华民族又如何走向星辰大海呢?

  是时候认真地想想这个问题了。

  最后,顺便劝蒋雨融同学一句:行胜于言。

  既然标榜人性高尚,就应该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,在微博上喋喋不休地自我表白是毫无意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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